&esp;&esp;他蹲下来，将裹着她那套唯一一件还算没湿的氅衣拿下来放到石头上，随即伸手去解她的衣带。

&esp;&esp;似乎是听见动静，小姑娘缓缓将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睁开，朝他望过来。

&esp;&esp;“冷不冷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荷回没吭声，已经比方才清醒了些，想起方才自己对眼前男人的所作所为，羞愧得无以复加。

&esp;&esp;她在做什么，怎么能那样冒犯他？

&esp;&esp;虽清楚是因为中了药的缘故，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。

&esp;&esp;她往日的矜持都到哪里去了？他瞧见自己那样，会不会觉得她很不堪？

&esp;&esp;“冷。”她道。

&esp;&esp;湿漉漉的衣裳黏在身上万分难受，她的嗓子因为着凉已经有些发痛。

&esp;&esp;可是同样的，她也很热，那股热是身体里的，从骨头缝里冒出来，像是要把她蒸熟了。

&esp;&esp;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帝描述自己如今的感受。

&esp;&esp;同样也不知道，该不该留着这些湿衣裳去压制那些热气，因为目前看来，她并没有感到好转，反而更难受。

&esp;&esp;她身上的这两种热和冷，并不相容。

&esp;&esp;“闭眼，朕帮你把湿衣服丢掉。”

&esp;&esp;虽然觉得羞耻，但荷回还是缓缓点了头。

&esp;&esp;她眼睛闭着，什么都瞧不见，便愈发能感受到身体里那不知名的空虚，正在像滚雪球一般，越滚越大，或许很快，它就会重新淹没掉她的理智，抢夺走她的身体。

&esp;&esp;就像方才

&esp;&esp;一样。

&esp;&esp;不，怕是会比方才更可怕。

&esp;&esp;随着时间流逝，她的心跳和呼吸越来越快，身体也变得超乎寻常地敏感。

&esp;&esp;她知道，她身体里的药力又上来了。

&esp;&esp;很快，她便察觉到男人的手拉开了自己的衣带，或许是未曾注意，手不小心碰到了她里衣的表面，指尖上的温热便瞬间透过布料侵透进她的肌肤里。

&esp;&esp;只是个小小的动作，荷回便立即感觉到脊背上升腾起一股酥麻，不受控制地仰头吐出一口热气，神色一下重新变得迷离起来。

&esp;&esp;皇帝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，望着她，手顿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她滚动喉咙，哑声轻唤：“皇爷。”

&esp;&esp;“还记得方才朕对你说过的话么？”他提醒她。

&esp;&esp;话，什么话？荷回迷迷糊糊，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&esp;&esp;皇帝轻轻箍住她下颚，沉声道：“保持清醒。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手便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下，荷回感到疼痛，神丝瞬间就苏醒了几分，咬着唇，深怕自己再陷入混沌之中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。

&esp;&esp;皇帝见状，这才继续动作，将她里衣解开。

&esp;&esp;又为了方便褪衣裳，将绑着她手腕的汗巾子解下来，一只手伸到她背后，叫她后背离开石头，单手褪下那两层衣裳。

&esp;&esp;荷回仍旧闭着眼，红唇轻张，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声轻哼，胸膛不住起伏。

&esp;&esp;皇帝视线垂下。

&esp;&esp;如今她上半身，就只剩这一件轻薄的大红肚兜了。

&esp;&esp;自从他下令让尚服局将宫眷的衣裳都改得宽大以后，她应当就再不曾用过裹胸布。

&esp;&esp;肚兜轻轻挂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，摇摇欲坠，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来。

&esp;&esp;皇帝忽然想起几月前在雨花阁那件屋子里瞧见的情形，绷紧了下颚，眸光沉沉。

&esp;&esp;不过最终，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上头停留多久，很快便移开了视线。

&esp;&esp;这东西就不必解了。

&esp;&esp;皇帝将那大氅铺在石头上，想叫荷回倚上去躺好，俯身之时，手忽然碰到了方才他看的地方。

&esp;&esp;他愣了愣，想将手收回，却被荷回一把按住，半晌，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，缓缓睁开眼，目光迷离。

&esp;&esp;意识到她已经快要彻底失去神志，皇帝想将手抽出来：“御医很快便到。”

&esp;&esp;所以，再忍忍。

&esp;&esp;荷回贴过去，愈发紧紧抓住他的手，皇帝能感受到她在他手背上有多用力。

&esp;&esp;只听她语气急切，“他究竟什么时候到，若他不来可怎么办。”

&esp;&esp;皇帝说不会。

&esp;&esp;荷回却忍不了，求着叫他帮她。

&esp;&esp;皇帝喉结滑动，“怎么帮？”

&esp;&esp;荷回凑过去，在他身边轻声耳语。

&esp;&esp;她身上确实越来越烫，脸色也越来越不对劲，皇帝不知这药的药性究竟如何，怕她真有个好歹，有些犹豫，想要走，却被她按住手。